初生牛犊不怕虎
嘉靖小时候作为明朝宗室的藩王,就藩的位置湖北钟祥在当今的名气一般,也比不上那些周王,晋王等从明朝开国就流传下来的皇室近亲一字王有名。但是嘉靖的父亲作为藩王,却有极正的三观和教养,他常常对嘉靖表示对国家前途的忧心忡忡,因为明武宗的游戏人间导致国家上下鸡犬不宁和。并且他亲自教嘉靖读书和礼仪。在父亲的影响下,嘉靖这时候的确是一个热血青年,他发表出,假如我是皇帝,我一定要替天下扫除所有的阴暗面的豪言壮语。
很快,嘉靖就接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大蛋糕。武宗死后,因为无后,杨廷和就参考兄终弟及的条例,让嘉靖从湖北来北京当皇帝,笔者觉得,这里杨廷和估计是有私心的,他考虑到的是嘉靖从小生活在湖北,在北京没什么根基,朝局还不是我说了算,但是很快他就见识到了嘉靖朱厚璁的厉害。当嘉靖高高兴兴来到了北京的时候,首先就让他不爽的是连从什么门入宫都给他规定好了,嘉靖自然不喜欢被人控制。马上大礼仪事件彻底点燃了双方的关系。在杨廷和的授意下,朝堂发下旨意,表示嘉靖是作为明武宗的继子入主朝廷。
这么一来,嘉靖自然不爽,怎么当个皇帝把爹都当没了,笔者个外人看来也觉得过分,难不成连爹都可以摊派?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首先嘉靖用张璁等政治投机分子和朝臣发动口水战,并且用金银财宝贿赂大臣们。但是朝局上是杨廷和一个人说了算的,大臣们自然不买账,杨廷和的儿子杨慎更加厉害,为了立个下马威,带领朝官们在宫门外发动哭丧的行为胁迫嘉靖,杨慎作为明朝的大才子,想出的方法也是独具一格,对于大才子的聪明,杨慎的好友从旁观者的角度评价曰:“公颖敏过人,家学相承,益以该博。凡宇宙名物之广,经史百家之奥,下至稗官小说之微,医卜技能、草木虫鱼之细,靡不究心多识”
嘉靖在好说歹说用尽之后感到异常的愤怒,于是下令将大臣们廷杖立威之后把爹的牌位抬进太庙。觉得嘉靖在这方面虽然方法极端了一点,还是颇为打出了一次初生牛犊的意味,和年轻时候魏武帝用大棒打死违禁夜行的大宦官蹇硕的叔叔有得一拼。这顿廷仗打出了嘉靖对抗以杨廷和父子为首的朝官威严性,打碎了固有的朝廷派系格局,嘉靖的威严也在这次廷杖中显露出来。
用代理人掌握朝局
在嘉靖即位之初,他还是兑现了他年少时候的承诺的,用裁汰工匠,减少税负,逮捕江彬,限制宦官等众多手段赢得了朝野上下的一致称赞。但是随着年纪渐大,朝局无事,嘉靖就把部分身心投入到了修道炼丹上去。但是嘉靖这个自信又自负的人怎么可能两眼一抹黑,于是他用轮番换首辅大臣作为他在朝局之上的代理人。
其中比较有名的比如夏言和严嵩,当然在嘉靖的眼里,这两人无论是忠是奸根本无关紧要,严嵩在外面干了多少坏事,贪污了多少银两嘉靖都是一门清。大臣们之看见一个经常穿着道袍在西苑炼丹不理朝政的皇帝,却不知道嘉靖在晚上经常一个人看奏折看全夜,朝廷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了然于胸,他扶持的历代内阁首辅,都是他安插在朝堂上面的棋子,只有他决定什么时候用,能不能用,整个帝国牢牢的被他掌握在手中,胡宗宪,戚继光等人从海边的倭寇打到边疆的蒙古,把北京城从他的祖宗朱棣手里进一步的完善改造,都是出自他一个人的手笔。谈迁评价:
世宗享国长久。本朝无两。礼乐文章烂焉具举。斋居数十年,图逦天下于掌上,中外俨然如临,真英主哉!始衷终则,新都(杨廷和),永嘉(张璁),华亭(徐阶)功大矣。吏治繁伪。兵政窳惰。民力虚耗,亦由是始。
在他不想用谁的时候,比如权势滔天的严嵩,他就可以迅速的拿下严氏父子。在他的手上,明朝内阁制度有了进一步的发扬光大,他把原本官阶低下的阁臣提拔为一二品的高官,使得他的代理人在朝廷上有更大的权威来帮他办事。嘉靖无愧是一个很聪明的皇帝,用软硬兼施的手法把大臣们玩弄于他的手掌之中,整个明朝就是他的提线木偶。
帝制的牺牲品
和他同样喜欢躲在后宫不见大臣的孙子万历比起来,嘉靖的手法的确高明很多,万历群臣找他时期,只会用托人带话的方式来敷衍群臣,而嘉靖则把皇帝对于大臣仿佛钓鱼一般的松紧程度掌握的完美无瑕。在他的智慧之下,眼光从来没有离开他的帝国治下的任何一块角落,看似不问世事的皇帝却有一颗总揽全国的心思,并且隐藏的相当完美无缺,只有极少数的比如同样聪明的严世蕃和徐阶等人才能参透嘉靖的心思,嘉靖依靠自己的张弛有度稳稳地掌握了几十年的大明江山。
在封建帝制的社会,笔者觉得那个聪明的人也成为了权力和制度的牺牲品,为了掌握这种无上的快感,嘉靖就必须依靠所谓的炼丹来获取自己的长寿,以求永远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嘉靖从一个毫无根基的藩王,到在操纵群臣多达几十年,来来回回的换首辅大臣,他的帝王心思和自以为的提线木偶帮助他获得了几十年的安稳,明朝的内阁制度帮他获得了可以表面上不问世事的基础,提升首辅的官阶帮他彻底在朝堂上设置了代理人。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参考文献
《明实录》《明史》《细说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