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给曹操他老爹曹嵩一次写回忆录的机会,在熹平三年到光和三年期间的这段日子里,曹嵩一定会感叹自己的“老大”曹操真不让人省心。
话说在桓帝时期,曹嵩就给自己的“儿子”曹嵩留好了爵位,剩下的就由曹嵩自己去努力。公元159年曹腾去世,曹嵩因为他父亲的“余威”和自己在朝中特殊的为人处世方式。曹嵩在桓帝末年担任司隶校尉。灵帝继位之后,曹嵩依次被封为大鸿胪和大司农。
视线先转换到曹操,他在接受桥玄的指引嘱托和许子将的月旦评语之后,在全国小有名气,并不出意外地被举为孝廉,没多久就初入仕途。曹操刚一入仕,就给“位高权重”的曹嵩找了不少麻烦。虽然我们无法得知曹操“犯事儿”时曹嵩到底具体是大鸿胪还是大司农,但在当时这两个官儿分别都是有“发言权”的九卿之一。发言权除了官职高之外,主要体现在这“工作”的油水上面。
大鸿胪,主管各项具体礼仪事物,虽然其下属部门不断被裁撤,但其工作的油水也是让人垂涎三尺的。大鸿胪主要掌管诸侯王,列侯和各封国、属国的事物。简单来说,如果诸侯王获封,或者爵位继承与削爵等事,都是由大鸿胪主办。汉朝的诸侯王政策“越来越紧”,代表着这个官员的油水越来越丰厚。另外,汉朝的属国如果接受汉朝封号或需要觐见皇帝、有所朝贡时也都由大鸿胪来安排具体事项。你想尽早见到陛下?你知道该怎么做。
大司农,是主管国家财政的官职,虽然东汉时期的管辖范围已经大不如西汉且属官被裁撤现象严重,但仍然主管国家的中央财政。简单说出当时大司农的管辖范围,大家也就清楚了。大司农在当时管全国收到中央的所有税赋;中央调拨物资或中央指定工程的具体安排;国家官吏的“工资”;军政费用的开支;中央的盐铁专营活动;安排皇帝亲耕的具体安排;率领百官举行高规格的活动等。
曹嵩真的很“聪明”。
虽然曹操并不是凭借曹嵩的官职作威作福,但曹操的所作所为,也常常让曹嵩差点“抓破了头皮”。曹操都做了些什么?
本文主要分享的内容有:曹操“五色棒”事件及“处理结果”;曹操被无端“超长连坐”;曹操上书将宦官和公卿两面得罪三件事。
一:曹操“五色棒”事件及“处理结果”
曹操二十岁被察举为孝廉当上了一个小官,开始了自己的仕途。没过多久,在司马防(一说梁鹄,查询梁鹄轨迹笔者更倾向司马防)的举荐下,曹操被封为洛阳北部尉,主管都城“北部”的治安和军政。
曹操
根据“敌对”书刊《曹瞒传》的记载,曹操刚一到任,就放了“一把大火”。他制造五色棒,在“衙”门口左右各放十多根。曹操明确表示,如果在自己“地盘”有违反禁令的,无论是谁,全部用五色棒击杀。几个月以后,灵帝宠爱的小黄门蹇硕的叔叔蹇图犯了“宵禁”,被曹操抓住后棒杀。此事之后,在曹操“地盘”中没有人再敢犯禁。当时的宦官因为考虑到曹嵩,(有的学者也结合当时宦官发起党锢之祸,需要“统一战线”,要照顾到灵帝的想法和内部团结)因此没有加害曹操。过了一段时间,等曹操在这个岗位达到“时间要求”,各位宦官们突然面带笑容一起向灵帝推举曹操去地方上任顿丘令,将曹操明升暗降。
17年后,曹操在《戒子植》的信中表示,自己曾经作过顿丘令,那一年自己才二十三岁。想起当年的所作所为,一直到现在都不后悔。现如今你也是二十三岁了,一定要勉励自己啊!
谁知这封书信,给了曹植集团“迷之自信”,有自信无所谓,但接下来的“血雨腥风”和这封信不无关系。
二:曹操被无端“超长连坐”
根据《三国志》记载,曹操在顿丘令之后的官职是议郎。裴松之通过整理史料,发现曹操并非是由顿丘令直接入朝为议郎的。
曹操
根据《魏书》记载,在曹操担任顿丘令刚满一年时(光和元年),就遭遇“连坐”而被免官。这次连坐很有意思,笔者曾经发表文章称其为“超长连坐”,首先是这次连坐的关系很远,其次是对曹家来说连坐对象有据可考的只有曹操一人。
光和元年,遂策收(宋皇后)玺绶。后自致暴室,以忧死。在位八年。父及兄弟并被诛。——《后汉书》
我们先分析一下连坐原因。笔者认为,曹操受到连坐主要有两种可能。第一是蹇硕等宦官势力对曹操担任洛阳北部尉所做的事情的报复行为;第二是在顿丘令期间,以曹操的性格难免得罪宦官在地方上的“既得利益”。下面我们再说说连坐之事。
按理说,曹家和灵帝的宋皇后还是有点亲戚关系的。笔者曾经总结:“宋皇后是,曹操的爷爷的哥哥的儿子的闺女的丈夫的妹妹。”
如果展开了说,曹操的祖父是曹腾,曹腾有个哥哥叫曹褒,曹褒有个儿子叫曹炽,也就是曹仁和曹纯的生父。曹炽有一个闺女曹氏,这个曹氏嫁给了宋皇后的亲哥哥宋奇。
而宋奇和曹操的关系又不错,这也可能是连坐的原因之一。
我们翻回史书,宋奇因宋皇后之事连坐被诛杀。宋奇本人和他爹,他的几个兄弟全都被杀并且被弃尸城外。历史上没有记载宋皇后是被灭三族的,宋奇的媳妇儿曹氏也没有受罚的记录。另外来说,相对比曹仁和曹纯,要是连坐的话他俩更应该首当其冲,但连坐对象居然是一个相对关系很远的曹操,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如此“选择性执法”,的确会让我们起疑心是有人操作的。
还好,曹嵩不是吃素的。根据记载,曹操后来因为“能明古学”,被召入朝中作了议郎。要说曹操有多大能耐的“古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好像除了军事方面没啥特殊的建树。这一切,很难不归功到曹嵩身上。当然,灵帝的一出“大梦惊醒”也许也有助于曹操的“回归”。
总之,曹操回到了朝中担任议郎。
三:曹操上书将宦官和公卿两面得罪
议郎,就是“轮流顾问”,有诏时就回答回答问题,提提意见。
示意图
曹操回归朝廷没多久,就又干了一件让宦官很不爽的事情。曹操向灵帝表示陈蕃窦武为人正直,却被陷害。这正是因为朝廷中“充满”了奸人,而好人却被排挤。曹操此举,直接戳到了宦官的心中,巴掌扇到了灵帝的脸上。
话说早些年间,大将军窦武和太傅陈蕃在灵帝刚上任时合谋诛杀宦官,但因为窦太后此时迟疑和窦武临危时不果断,耽误了最佳时间。事情败露后,宦官先下手为强,迷惑张奂讨伐窦武,最终窦武自杀,陈蕃被宦官抓走杀害。
窦武和陈蕃是宦官当时最大的敌人,而灵帝和宦官关系很好。另外,虽然当时灵帝可能啥都不懂,但毕竟是由自己“盖棺定论”的。让皇帝承认当时的错误,这真是“太难了”。
曹操的这封上书,虽然被形容为言辞恳切,但从此杳无音信了。
没多久以后,灵帝下诏让三公举报一些地方上政绩太差且百姓不满意的官员,立刻将他们罢免。如果熟悉那段历史的朋友们知道,这个举动只能说明灵帝又“缺钱了”。灵帝为了卖官鬻爵,这事儿没少干。要是灵帝收敛点,可能以后就不会气的刘备鞭打督邮了。三公都是“摸爬滚打”过来的,能不懂灵帝的意思?一时间,地方官员的灾难降临,很多良吏被罢免。三公也包庇坏人,接受贿赂。一时间,有些官员继续我行我素,有些“穷官”只能无端获罪。
曹操看在眼里,可惜没有上书的机会。
万幸在同一年,曹操上书的机会来了。当年因为出现了天灾,所以皇帝下诏询问大臣们讨论“得失”。原本大环境就是大臣们喊一喊“陛下圣明,臣罪当诛”、心里有愧的官员假装弹劾自己,有的官员“扇自己俩嘴巴子”就完了的事儿。结果灵帝愣是收到了曹操的一封与众不同的奏疏。
曹操中心思想是,经过上次的罢官“运动”,现如今三公包庇权贵导致他们在地方上横行不法无恶不作,很多好的官员反而无缘无故被罢免。
灵帝看到了曹操的奏章,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接受了曹操地意见,并且“亲切”地“批评”了不法的三公。灵帝还下诏,原来被冤枉的地方官,全部平反并召入朝中担任议郎。
灵帝看似接受了曹操的建议,但作秀意味明显,或者灵帝压根也不爱管。接下来,政局依然混乱,豪强和奸佞恢复了之前的恶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谁都想在大汉王朝的“脉”中吸一口血。
曹操看不下去了,从此也不主动给灵帝“献一策”了。
几年后,以许攸(对,就是他)为首的一伙人想要废掉灵帝,期间还想要拉拢曹操。曹操虽然并未与许攸合谋,但也没有为国家而“检举”。
曹操,开始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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