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人,大多寄情于山水,灵感也多来源于游历,徐霞客游历三川,便有了《徐霞客游记》,李白仗剑江湖,生平得意之作大多于山水之间铸就而成,李时珍登千山而尝百草,才有了医典《本草纲目》。无独有偶,太史公司马迁青年时也曾游历华夏山河。司马迁幼年偏居于龙门,于在朝中做官的父亲少有来往,弱冠之后进京投奔父亲司马谈,司马谈见司马迁年纪轻轻便入朝为官,甚为不妥,便让他先去游历江湖,再来领略官场浮沉。
司马迁胸中韬略恰是这时萌发,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司马迁幼年苦读,百家之学问对司马迁来说益处颇丰,但终究不如自个的所见所闻。太史公东出武关,南至江陵,深入九嶷山腹地,再往湘粤之地,也就是当时的南越国。总的来看,司马迁这一行大致是沿着战国七雄的文化脉络而行,东边的齐鲁文化,南边的婉约楚辞,北边的燕赵悲歌,西边的秦法遗风,都丰富了司马迁胸中韬略,也为他后来铸就史记提供了帮助。
当然行万里路也只能算司马迁史记大成前的韬略之一,古之国史大多是帝王将相的片段,要成就史记这般鸿篇巨制,如何能少得了官场的历练。青年时游历天下算是司马迁的开胃菜,官场沉浮这二十余年才是他这一生的大餐,司马谈病故之后,司马迁子承父业,终于接过了司马家祖传的笔耕,司马迁也正式踏上了他纵横史海的一生。司马迁这二十余年,也正是汉武帝轰轰烈烈干大事的二十余年,汉武帝宏图霸业带给司马迁的冲击,估计不亚于秦始皇横扫六国。
然而,每个人对汉武帝的功过是非,总会有不同的看法,刘彻毕竟是一个比较自负的帝王,李陵事件时,刘彻也不是那个敢于反思自我的汉武帝。司马迁受辱而奋笔疾书,完成了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历史任务——史记。纵观史记一书,里头夹杂了司马迁太多的感情色彩,司马迁著书时的情绪跃然于纸上,而这些个人情绪其实是他一生的感悟。换句话讲,司马迁的史记,看似是晚年著成,然则书中之韬略恐怕早就在太史公心中积压良久,司马迁借着笔尖游走之际,一泄平生之韬略,所以说,史记之前,太史公已有韬略。